朝天。
特别打扮过的两兄弟捧着彩球朝着紫箏帅气一笑,「娘当心脚步别跌了。」
紫箏笨拙地被帝林牵着走到主殿,她张大嘴连扇子都忘记要继续遮,「你们…!」
「新娘子张大嘴多不好看!」居然出现的老龙王与龙晨及善若站在两侧,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所有人都聚集在此处了。
「阿箏真漂亮!」龙晨笑嘻嘻的说。
「不愧是我徒儿,就连要嫁的男人都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善若满意的说。
居然联合起来骗她!紫箏又想继续开口,被帝林带着走到最中央,明明说是成婚却流程简单又完全没照着传统走,甚至连媒人婆都没。
晴川走到一旁,朝眾人深揖,「吉时到,请新人拜堂—!」
「…要拜谁?!」他们既没父母也没对象要拜呀?!
此时老龙王与善若从善如流地走到左右主位,画面既滑稽又诡异。帝林流畅地像是早已练习过上万次般扶着紫箏面对他们跪下…这可能是神明第一次朝着人跪礼。
「二拜高堂—」
一拜天地呢?!才正想吐槽,帝林已经扶着她的背两人朝着主位一拜。
「夫妻对拜—」一直在旁边候着的晴溪也像是早就演练八百万次般滑跪到紫箏后头抱着她的裙摆协助帝林将紫箏转身,紫箏感觉到后面有人转头对着晴溪没好气小声说:「你们到底给我偷偷练习多久了!」
晴溪给她一个鬼脸,又滑顺地缩到后头。
帝林拉拉她的袖子提醒,紫箏只得无奈地对拜,「良时吉日来合婚,一夜夫妻百世恩—」
拜完后被扶起身,紫箏已经完全矇了,这与她了解的成婚仪式完全不同,「入洞房—」
「冒昧请问一下,这是要直接回寝殿吗?」她忍不住问。
帝林笑得无比灿烂,「娘子说笑了,为夫会这么没创意吗?」
…就是怕你太有创意阿!「也没有宴客?」
「哎呀都每天山珍海味了,咱们的宾客也不差这点宴。」回完她的话,帝林朝着四周拱手,「感谢各位今日参加,接下来的流程孩子们会帮着走完,这就不奉陪了。」他弹指,两人脚下张开熟悉的传送阵,眼前的风景一变,紫箏闻到非常淡的海水味。
她把扇子拿下来观望四周,「你…」这是他们在人间定情的院落,人间早就不知几千年过去,「这怎么还在…」
「我修的。」与他们记忆中完全一样的院子,还非常应景的高掛大红灯笼,喜气洋洋又熟悉的让人惊喜。
他们缓缓步入院落,紫箏看着记忆中的躺椅、书房、炉灶还有卧房,「…你怎么办到的?」
「叁十年前我第一次听闻你的死讯时,再一次找到这。」帝林缓缓牵着紫箏过池,「人间百年沧桑,我花了许多力气修復后一直待在这回忆你我间点点滴滴。」
「那时候我想,为什么活了无数的岁月,记忆却被那短短的五年刻上烙印无法遗忘。这是我第一次尝到心痛的滋味,比钝刀子割心还痛,天下间无数的知识都在手中,却没有任何可以倒转时间的法术…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可以医治心痛的良医。」
「…」紫箏不语,却非常鼻酸。
「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院里每一个佈置都有你的身影,有你的味道。」帝林握紧她的手,语气放得非常低,「我好想去死,却不得不行尸走肉活下去,这是你给我最惨忍的惩罚。」
「当我再次找到你…就下定决心不放开了,你要恨死我也好,杀了我也行…只要是死在你手底我也没有遗憾。」帝林温柔抹抹紫箏的泪,「反正我早就病了,病得无药可救。」
「你、你这是故意、戳我心窝子…」紫箏怀疑晴溪会神算,她哭成这样胭脂都没花,「你明知道、我早就不能没有你…还这样故意惹我哭!」
「我就是要这样。」他接走紫箏的团扇放到桌上,扶着人坐下,「这样你才会永远爱我,永远待在我身边。」
「…整天只想着拐人,混帐!」紫箏不敢揉眼睛怕眼线会花,「还搞这齣…」
帝林从红桌上拿过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红色丝绸上躺着两只浅银精緻的戒指,戒身雕刻着不易察觉却繁复精美的刻痕,许多浅处镶嵌着如星光闪烁的碎鑽随着光线熠熠生辉。他将盒子放到桌上拿起小号的戒指后牵起紫箏的手,「我一直在想到底该准备什么当信物,簪釵你不爱、鐲子又不适合拿剑、玉珮香囊又不够显眼可以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人…思来想去还是戒指最好,圈住我俩。」
「愿佳人永持玩,循环无终极。」他将戒指套进紫箏左手无名指,大小刚好到紫箏怀疑这戒指是他亲手做的。
紫箏也拿起大号的戒指牵起帝林的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套入帝林的无名指,就像他们已经套住彼此光阴,「我是个不会女工也没读过女诫的粗人,不准嫌弃我。」
帝林笑了,他拿起合卺一盏递给紫箏深情无比,「我还怕你嫌我年纪太大呢。」
「…」紫箏破